30年前的故事(三十年前)

今年，我已经50多岁了。我有两个孩子，大是女儿，二是儿子。儿子今年中考后，整天忧心忡忡，不断抱怨：如果我早出生几年就好了，正好赶上中考。高中与职业技术学校的招生比例为5:5。如果没考上就必须去职业高中吗？我只能做兼职吗？

我身边很多家长也都在抱怨，孩子上小学了，就该上学。职业高中，早早的走向社会……

事实上，我三十多年前就从职业高中毕业了。可以说，我是中国第一批职业高中毕业的人之一。我现在的生活并不好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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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1970年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农村地区。16岁之前，我的活动范围不超过5公里。我从来没有去过县城，更不用说大城市了。

1982年，我们从村里的小学升为中学。我们去了镇上的初中。我们每周回家两次包子。初中三年，我们没有看到任何辅导材料，也很少看课外书。

当时小学没有英语课，初中才开始英语。对我们来说，最困难的是英语。事实证明，英语成了我们的绊脚石。

初三中考时，学校首先会进行模拟考试，劝说成绩不好的学生退出中考。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提高学校的录取率。当年，我和一大批学生被剥夺了参加中考的资格。

当然，我心里也知道，就算让我去考试，我也肯定会失败。幸运的是，那时你可以复读初中。后来学校办了补习班，招收了我们这些去年没有参加中考的人来复读。

1986年，我第一次进县城是为了参加中考。分数下来时，我只考了360分，比其他同学少了100多分。我知道我没有机会上高中。

事实上，连比我高100多分的同学都没有考上高中。现在家长抱怨现在高中升学率太低，笑死我了！我们班有50名学生，只有一名学生被录取。连比我高100分的同学都没被录取。可见，原来的录取率其实不超过5%。

我的青春就这样戛然而止吗？我的读书生涯就这样结束了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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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暑假，我在山坡上放牛。我感到非常沮丧。16岁时，我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做什么。

那天我在山坡上放牛，突然村里有人从城里回来告诉我：学校要我去拿录取通知书。我一时有点兴奋又迷茫，但我知道我肯定考不上县高中。

我匆匆赶到学校，班主任从桌子上拿出一张油印的录取通知书。那是我考入了县职业高中园艺班。同时录取了五六个学生。

我这才想起，中考前夕，班主任给大家发了一份中考志愿表。学生们都填了县城的高中，第二志愿也填了县城的另一所非重点高中。我们中只有少数人申请了职业高中作为我们的第二选择。其实，当时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是职业高中。我们只知道园艺就是养花，因为我喜欢养花。

班主任说：要成为本专业的顶尖学者，必须掌握所学的一切。

这样，即使我考上了职业高中，我仍然会很兴奋！我妈妈开始为我上学做准备。

后来我发现我的一个同学也想去职高。其他被录取的学生都不愿意去职业高中，他们的家人也准备去普通高中。我联系了这位愿意上职高的同学，约了9月1日一起上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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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月1日，开学那天，我和同学们在爸爸的陪同下。我们乘坐班车，然后倒车到达了这所职业中学。这所学校看起来历史悠久。听说以前是一所农业技术学校。后来国家大力推行职业教育，改为职业中学。学校位于距县城15公里的一个小镇，离西安很近。

前来报名的学生很多，他们来自全县各地。学校设有木工班、园艺班、裁缝班、烹饪班。听说去年有建筑学班，后来因为招不到学生，这个专业被取消了。以前我们这个职业中学的学制是两年，现在是三年了。

学校条件非常好，有厨房、开水房、图书馆、篮球场、报刊阅览室。这是我以前上初中时所没有的。

我们园艺班有十几个学生。课程包括数学、物理、化学、体乐、音乐、美学，还有植物学、植物生理学、土壤与肥料科学等专业课程。上午有文化课，下午有专业课。除了没有英语课外，课程和高中的一样好。

木工班还有木工房和木材烘干房，裁缝班有缝纫机、包边机等，可以直接做衣服……

一周后，我们的园艺办公室只剩下四名学生，三男一女。离开的学生有的是去参军的，有的是找到高中的，有的是辍学的。木工班的学生还很少，不过班里也只有十几名学生。

我们班每次都有四个学生，但老师仍然按时上课和下课。他教课很认真，并没有因为学生少而放慢脚步。老师和同学互动，无话不谈。

这真是一所老师比学生还多的学校啊！我也感到自己的未来一片黯淡。我每天写日记来表达我没能上高中的遗憾。我这辈子连高考考场都没进过。这能称为完整的人生吗？

在这所职业中学上学一个月，逐渐熟悉了学校里的所有同学，我发现这些学生其实都是优秀的学生。用今天的话来说，他们是具有特殊才能的学生。有的喜欢书法，整天练习。对于书法，有的人整天喜欢画画练写生，有的人整天喜欢下棋和老师较劲，还有的人喜欢唱歌，每天晚上学习的时候就开始唱流行歌曲自学的，也有喜欢刻印的……

对于我来说，我喜欢文学，梦想成为一名作家。我理想的职业是记者。我觉得学校的环境很适合我。校园内设有报纸阅读栏，负责收发报纸的后勤人员每天准时更新报纸。报纸有《西安晚报》、《中国青年报》。

正是这家中国青年报陪伴了我三年，让我看到了外面的世界。中国青年报最好的专栏是《冰点》，它直接触及现实，文笔独特，让人百看不厌。晚报上常有散文作品。我从两份报纸上学会了写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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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来到这所学校的人，都是学习成绩不佳，但都有特殊才能的人。学校宽松的环境给了我们成长的空间。

每天下午，我在木工课上都能听到电锯优美的声音。后来，有同学走进教室问：谁在做家具？自由的。快过年了，裁缝班的一位女同学进来问：有人做衣服吗？

因为宽松，遇到不喜欢的课可以偷看小说。我在学校图书馆读完了小说。这时，街上开了一个文化站，我每次都去那里借书。这三年来，我读过中国小说，也读过外国小说，如：《约翰克里斯多夫》、《包法利夫人》、《红与黑》、《静静的顿河》。我了解了莫言、张贤良、王小波等人，我在课余时间或课堂上读这些书。

那时我经常看中国青年报。有一个文学和新闻学函授课程的广告。学费只要10块钱，我就报名了学习。我慢慢开始学习新闻，经常给网络电台投稿。我的很多文章都被采纳了，我也收到了版税。我在学校成了名人。放学后，我也去镇上面试。

我从小生活在山村，没见过大世界，但学校的生活却锻炼了我。我们还经常组织联欢会，同学们轮流当主持人，上台表演……

我们的园艺班不仅学习花卉栽培，还学习果树栽培。冬天，老师带我们到农家去修剪果树，果园园长还负责我们的膳食。

两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。第三年，学生们必须去实习。我们园艺所被分配到西安的一个苗圃实习，每个月还有45元的生活费。木工类的工程师是家具厂直接招聘的，工资较高。

1990年实习结束后，我们回到县里参加毕业考试。获得西安中等职业技术学校毕业证书。后来，我在一家工厂当园丁。其他同学都找到了工作，我也能养活自己了。

在这所学校，老师从不干涉学生的兴趣爱好，尽最大努力教育学生。宽松的环境培养个性，宽松的管理培养学生的社会活动能力，为他们今后步入社会打下基础。

让我们回顾一下那些走后门或者走关系上高中的同学。高中毕业后，他们没有上大学，又开始学一门手艺，而我们已经开始挣工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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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我不再做园丁，而成为一名推销员。我走遍了世界各地，并取得了很好的成绩。为了弥补没有上大学的遗憾，我利用业余时间报考了自修法学课程，完成了本科课程，获得了本科文凭。

2000年，我应聘到一家报社，成为一名职业记者。我在那里工作了20年，实现了我的人生理想。

我又遇见了一位初中同学。他是同学中唯一考上大学的，而且是西安交通大学这样的重点大学发动机专业。他说，毕业后，他被分配到省内某县的柴油机厂，也算是职业匹配。然而，到了20世纪90年代，工厂倒闭，他也被解雇了。现在他的生活并不太好。

前几天，我遇到一位在职业中学上木工课的同学。我和他坐下来了解到，我的木工同学毕业后主要是给人做家具。后来没人再做家具了，都转行装修了。毕竟木工画是最接近装饰的。他一直在县城里搞装修。有的学生开设了租赁店，有的则开设了自己的家具店。

他说，这十年来，他赚了10套房子，其中一两套是他自己买的，剩下的都是开发商低价装修的。现在这10套房子至少价值1000万元。

我说：那你现在资产有几千万了？他说：我们还是要感谢你上职业中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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富士山只有一座，但你我都是独一无二的。不可能每个人都成为高大的富士山。做小山也很幸福。

30年前在职中练书法的同学，如今已是著名书法家。这位热爱下棋的同学曾多次获得职业冠军。

30多年前，国家就搞职业教育。近20年来，过于重视大学教育，大力扩大大学招生，忽视职业教育。一、二、三学位的大学生毕业后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吗？现在，考试得120分就可以上大学了。学习一门手艺真的会更好吗？

有些家长为孩子考上大学而感到自豪，并攒钱供孩子上大学。大学毕业后，水平高不高，水平低不上，几年都找不到工作，无奈叹息。何必呢？

成为天才的方法有数千种，而教学则根据能力和个性而有所不同。成为一名熟练工人不是很好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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